有芙蓉这个想法的不止一人。当乌雅氏听说八爷一个人回府后,心里又忍不住蠢蠢欲动起来。
实在是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若是福晋在府里,哪怕不能侍寝,也能霸着八爷不放。她们连见八爷一面都难,就更别提侍寝的事了。
不过乌雅氏虽说有想法,却勇气不足。她毕竟是被罚过一次的人。怕一个不小心再惹了八爷生气,怕是以后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因而她犹豫来犹豫去,一直下不定决心。
八爷可不知道自己一回府就被惦记上了。他这会正在乾清宫,和一众兄弟们听康熙训话。
昨儿康熙赶回宫后就直奔毓庆宫看望太子。而太子也果然如报信的小太监所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嘴里还时不时的冒出几句胡话。
在得知留在宫里的两位太医连病因都没查出来的时候,康熙差点没当场砍了两人的脑袋!好在随行的院判胡太医出言劝阻,这才没血溅当场。
然而胡太医诊脉也没诊出结果!这下康熙不是生气,而是害怕了!
三个太医都查不出病因,太子是没救了么?
“臣有个大胆的猜测!”胡太医到底是太医院的院判,胆子还是大一些。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也还是敢开口。
“说!”康熙这会到冷静下来了,等着听胡太医的猜测。
“臣怀疑是厌胜之术。”胡太医放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道。
自古皇家最忌“厌胜之术”。每有这等事情发生,都是牵连盛广,一片腥风血雨。因而没人敢轻易提起这个!胡太医在太医院多年,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仍然敢开口说,真的是勇气可嘉了。
康熙当即脸色一变,另外两个太医也都是眉头紧锁,一脸不赞成的看着胡太医。
当时太子妃也在,听到胡太医这个猜测,差点没忍住惊呼出声!
但太子这病实在来得蹊跷,康熙听了胡太医这话后竟没有立刻呵斥,而是陷入了沉思!
屋里静得可怕,只有太子时不时发出一两句含糊不清的话。气氛一时间很是凝重。
“你有几分把握?”康熙突然出声。
胡太医踟躇片刻,道:“臣只有五分把握。”
对于一个大夫来说,五分的把握就不小了。尤其是太医!因为他们说话像来是习惯留有余地的。
因而随着他话音落下,康熙也立刻下令,“那便查!”
身为帝王,若是有心要查某件事情,还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过一夜时间,康熙的案头就已经有了实质的证据!
在太子睡的床靠墙那边的暗格里竟然有一个写着太子生辰八字的布偶人!那布偶人的头上还扎着好几根银针!
对于这种东西是怎么出现在太子屋里的,所有的奴才都说不知道。太子妃也是一脸的震惊。这可是太子就寝的地方,便是她都少有机会来。按理说,能在太子身边伺候的这些奴才都是精挑细选,值得信任的。到底是谁被收买了呢?
康熙看到那布偶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下子好像连太子之前一些让人生气的行为都有了原因。
“朕一直认为你们兄弟感情不错!即便偶有矛盾,也都是小打小闹!朕是真没想到有人能对自己亲兄弟下如此狠手!怎么,弄死了太子,想自己取而代之?然后呢?下一步是不是再弄死朕啊!”
八爷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很平静,但心里却在猜测这事到底是谁做的。
今儿被叫来乾清宫听训的有直郡王、三爷、四爷、七爷、九爷、十爷,再就是他了。再往下的弟弟们还未入朝听政,已经先一步被排除在外了。
他是不相信老九和老十做这种事的。他们是想推着他争位,但也没想过用这种阴损的手段。最多是抓着太子的错处趁机发难。老七这人性子偏软,虽说同他和四哥都走的比较近,但其实哪边都不站。这人聪明着,知道自己没有争位的希望,便也不掺和。这样不论谁上位,他的日子都不会难过。
至于另外三个,就不好说了。直郡王与太子之争不是秘密,两人可以说从小争到大,斗到大。三爷这人看似更喜欢舞文弄墨,实则也是个有野心的。而四爷,八爷虽说与他如今关系交好,但在争位这件事上,他一直都没摸透四爷的心思。
不过他们一齐被皇阿玛叫了来,不知是都被怀疑了,还是已经水落石出,给所有人一个警示?
康熙一边说一边在观察几个儿子的脸色。他昨儿一晚没睡。后半夜拿到这个物证时就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彻查到底。今日一早,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他现在只不过是想再给最后一次机会!若是能主动承认,他便从轻处理;若死不认罪,那就别怪他不念父子之情!
然而当康熙话音落下后,并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倒是三爷第一个站出来喊冤!说自己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也绝不是残害手足之人!
有三爷开头,大家一个个的都跟着为自己辩解,谁都不承认是这个幕后凶手!
康熙看着面前跪着的几人,不由被气笑了,“都不认?真当朕查不出来?”
“到底是谁啊!敢做就要敢当啊!”三爷皱眉喊了一声,“别连累我们啊!”
八爷跪得笔直,心道果然如他所料,这是皇阿玛给那人最后一次机会。可到底会是谁呢?为何到这个时候都不认?难道真以为皇阿玛是故意使诈么?
康熙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人出声。他突然拿起御案上那个布偶人直接摔到了直郡王的面前!
“胤褆,你太让朕失望了!”
直郡王一脸震惊的抬头看向康熙,神色不似作伪的道:“皇阿玛,您怀疑儿臣?”
“不是怀疑!是证据确凿!是不是非要朕把人叫来和你当面对质才肯认?”康熙冷着脸道:“朕万没想到你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如此狠手!你就是这样做大哥的?”
“儿臣行的端,坐的正!儿臣愿意对质!”直郡王梗着脖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