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简宁第不知道多少次提出同样的疑问，顾瑾言甚至都不打算再回答了。
只是垂下头瞥了一眼简宁，自鼻腔中发出一声“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孟妍希的事情，顾瑾言最近对简宁的事情都恨不得亲力亲为。
所以简宁这次前往江城，顾瑾言竟然也从顾城集团里找出了一个在江城的项目，说是要亲自去看看。
那项目才刚刚开工，整块区域就是一片地，您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啊？
听说这件事后，杨秋在心中疯狂吐槽。
顾瑾言这个为了老婆连公司都能丢在一边的，将来真结婚了也绝对是个老婆奴。
一番折腾下来，简宁和顾瑾言便一同踏上了这次前往江城的旅途。
顾瑾言这张脸在卞城着实是太有知名度了，再加上见你个最近也是在舆论风口浪尖的人物。
原本顾瑾言打算直接乘坐私人飞机前往江城的，但是简宁却坚持要求乘坐航班。
顾瑾言曾经问过理由。
“我老板嫌富爱贫，我要是坐私人飞机过去，她能马上跟我断绝师徒关系把我打包送回卞城。”
这是简宁的回答。
吕矜弦虽然嘴上对简宁百般嫌弃，最后还是询问了简宁的航班时间，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接机。
亲传徒弟的待遇。
顾瑾言听着简宁虽然语气上对吕矜弦貌似很是嫌弃，但是实际上却存着深厚的感情。
他便也没有坚持。
所有对简宁好的人，顾瑾言都愿意适当妥协。
于是俩人乔装打扮了一番，戴着口罩登上了原定的航班。
就算是乘坐普通航班，但是顾瑾言和简宁也不会在舱位上亏待了自己。
他们俩选择的都是头等舱。
这也是为什么，简宁早就订好了机票，顾瑾言临时决定前往江城，俩人还能将作为定在一起。
短途航班，选择头等舱的人还真不多。
整个头等舱都只有他们俩个人，因此也不需要再戴着口罩掩人耳目。
简宁刚坐下，便有空姐上前问候。
“您好，欢迎乘坐北圆航空，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员，很高兴为您服务。”
简宁对着空姐点了点头，而后将手上的行李递给对方：“谢谢。”
安放行李之类的都在机组人员的服务范围之内，所以简宁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那位空姐把简宁以及顾瑾言的行李安置妥当后，询问确认俩人暂时不需要服务后，便离开了。
简宁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小小的窗口往外看，突然叹息了一声。
“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坐飞机了。”
简宁尚未毕业的时候，每年都有寒暑假。
当时真的是满世界跑，南到南极岛，北到格陵兰，整个世界地图基本都被简宁玩了一圈。
顾瑾言听着简宁的感叹，伸手揉了揉简宁的脑袋，说道：“以后顾诚医院每年组织团建，想去哪你可以跟我说。”
“顾总打算假公济私？”简宁侧过脸，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顾瑾言的手。
顾瑾言恍若未觉，自然地将手收了回来：“这是征求下属意见。”
“那不应该投票表决吗？”简宁似乎和顾瑾言杠上了。
顾瑾言不慌不忙：“院内员工太多，你当代表。”
……
简宁恍然发觉，她和顾瑾言之间的相处模式，已经从最开始的公事公办，变成了可以调侃开玩笑了。
也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时好时坏。
等到所有乘客都登上了飞机后，航班准点起飞。
前半段飞起爬升高度的时候，机舱内的气压有点儿不舒服，简宁皱着眉，努力做出吞咽动作来平衡耳朵内外的压力差。
耳朵的嗡鸣声还算可以处理，但是因为飞机转向而造成的倾斜，却让简宁隐隐开始感到头晕。
胃也逐渐泛起了疼痛感。
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简宁苦笑，两年前那件事发生以后，自己这具身体还真是脆弱得几乎一碰就碎。
就在简宁皱眉努力放轻呼吸，以免打扰到顾瑾言的时候。
顾瑾言突然侧过身，伸手轻轻按在简宁的太阳穴上，小幅度地揉按着。
额角的皮肤陡然接触到指尖的粗糙，简宁下意识浑身一抖。
“很不舒服吗？”顾瑾言低头，看着简宁皱眉的模样，担忧地低声问道。
反应过来是顾瑾言后，简宁逐渐放松了浑身紧绷的肌肉，闭着眼睛抿唇摇头。
“没事。”
然而，简宁这逐渐开始冒细汗的额角以及开始泛白的嘴唇让顾瑾言根本没法相信简宁嘴里的“没事”。
顾瑾言按下呼叫按钮唤来空姐，对她说道：“麻烦帮我倒杯热水。”
空姐听到顾瑾言的请求，也看见了脸色并不好看的简宁，贴心地问道：“我们飞机上备有晕机药，这位女士是否需要……”
然而简宁对着空姐挥了挥手，轻笑：“没关系，热水就好了。”
既然乘客拒绝，空姐也不会强求。
她对着简宁和顾瑾言微微颔首，而后转身去拿热水了。
简宁抿着唇努力压抑住胃里想要向上翻涌的欲望，突然侧过头，额角抵着顾瑾言的肩膀。
“借我靠一下。”
明明头等舱的座椅可以完全放平，但是简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莫名就想借着顾瑾言的肩膀靠一靠，
就当她身体不舒服，突如其来的矫情吧。
顾瑾言不知道简宁心里的想法，只是看着简宁难得一见的想要依赖他人的模样。
惊讶的同时难免心疼。
究竟是难受成什么样了，才能让一向只习惯护着别人的简宁想要寻求依靠。
当下，简宁便也不多说什么，而是一手环过简宁的肩膀试图让她靠的舒服点儿，手掌在她的脊背上轻拍着。
这时候，空姐也恰好送热水过来。
顾瑾言伸手接过一次性塑料杯，用眼神对空姐表达了感谢。
那空姐也颇为识趣地离开了。
顾瑾言拍在简宁脊背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宁宁，喝点儿水吗？”
简宁勉强抬起头，顾瑾言立刻把一次性塑料杯凑过去。
水温不算太烫，是入口还能感觉到稍有些温暖的温度。
简宁就着顾瑾言的手喝了几口，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了，然后又重新靠回顾瑾言的肩膀上。
“很难受吗？”顾瑾言面露担忧，这时候突然有点恼恨自己之前读得医学书籍仿佛都派不上用场。
简宁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没关系，我睡会儿就行。”
顾瑾言闻言，便也不再说话，而是放下遮光板，顺便调暗了灯光。
好好休息一会吧。
－－－－－－题外话－－－－－－
十一点前，二更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