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楚阳洗濑完,来到大殿前的广场上,看到风神正独自一人在那炼着拳脚功夫,却不见风灵的身影。
“楚师兄,早呀!我一早过来看到师兄还未起床,不想打扰师兄休息,闲着也无聊,就活动一下。”风神看到楚阳,停下炼功,擦了擦满头汗水走了过来。
“师弟刚才炼的招式厚重、轻柔,似并不是用来打斗的江湖武功,不知有何区别?”楚阳好奇心重,也不忌讳打探别人功夫是江湖大忌。
喜欢楚阳直爽的性格,身为同龄人的风神,也没什么好忌讳,跟楚阳解释道:“此乃家传风火功,是古时人们祭祀时跳的舞,后经我们风家祖先不断改良,才形成今日的功法,此功主要是用来熬炼身体,跟普通健体功法不一样的是,它讲究的是内外双修,不仅强健筋骨,还能增强腑脏功能,是我们风家修士必修功法之一。”
“哦,原来如此!师弟,风灵师妹今天怎么没过来?”
“她已先去集市上摆摊了,怕太晚就没有地方摆,让我在这儿等你。”
“那我们就走吧,去看看灵师妹的收获如何?”楚阳建议道。
“不急,师兄在此稍等一会,我去向爹讨要一件东西,然后我再带你去。”说完,风神就朝主殿那边走去。
不一会儿,风神手中拿着一块令牌一样的东西走了回来,把令牌交给楚阳,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说等下用到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路上,风神略加解释了一下集市的功能。
原来,风神口中所称的集市,并不是普通人用来买卖吃、穿、生活用品的市场,而是专为修炼之人提供服务,也称坊市,里面所有出售或交易的物品都跟修炼有关,但交易结算使用的却并非金银之物,而是一种特制的玉币,此玉币内含先天之炁和特殊印记,由十六大家族组成的长老会共同监造,无人可以仿制,在各家族的坊市,被当作唯一的交易货币流通使用,而每个家族坊市的管理,也以长老会派驻各家族坊市的监事长老负责,各家族对各自族内的坊市只有监察权,而无管辖权,只有修炼过先天之炁,并且拥有各家族令牌的修士才准进入,像楚阳这种野路子的修炼之人,如果没人指点,找都找不到坊市在哪?更不用说进去了。
坊市座落在塔山最边缘地带,被风家堡四周的浓雾深深遮蔽,在没有人带路的情况下,楚阳就算翻遍风家堡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而这些浓雾三分之一是自然形成,三分之二由风家堡布置的防护阵法引起,此雾阵具有迷幻、示警、困敌三重功用,是风家堡与外界区隔开的屏障,坊市有两个出入口,一边连接风家堡,另一边连通外界。
坊市进出的通道,可以说是风家堡的大门,因为它是出入风家堡唯一的安全通道,像楚阳从水路被暗流卷进来属于极意外的情况,为防堡内弟子私自进出外界,风家堡派出一位监事长老,在坊市与外界连接口坐镇,由于楚阳未正式加入风家堡,没有身份令牌,风神讨要过来的令牌,就是给楚阳临时进出坊市之用。
二十里路,对炼武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到一刻钟,楚阳就被风神带到一处大雾笼罩的山崖前,眼见前方已无路,风神却似没有看见般,一头撞了上去,楚阳大惊,正要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却不想手中拿着的令牌白光一闪,眼前那里还有什么崖壁,分明就是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牌楼,风神故作不知,才让楚阳少了些许尴尬。
牌楼又高又宽,比风家堡的堡门还要高耸霸气,可能由于新建不久,缺少一种历史沉淀下来的沧桑感,在风神的解说中才明白,原来此坊市建成不过一两佰年,自然不能同风家堡上千年的世家相提并论。坊市内的建筑是按照八卦形状建造,不过并不完整,只有二圈,传说两千年前,修道界最鼎盛时,最大的坊市达到十六圈之多,说到这里,风神也是摇头叹息。
坊市中间是一个五十丈方圆的广场,画着一个巨大的阴阳鱼图案,也是各修炼之人摆摊设点的地方,来到广场上,发现穿着各色服饰的人都有,不过还是以穿着风家堡灰白麻布衣衫的人为多,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没有身穿风家堡服饰的,大多是做生意的其它世家门人,他们代表各自家族,在各处坊市中开店设摊,为各自家族搜罗各种修炼资源和信息,也为各大世家之间传递信息和交易特定物品,起到联络沟通的作用,风家也在其它十五家坊市中开设有店铺,风神在说到此处时,一脸羡慕的眼光看着广场四周,那些趾高气扬的各家掌柜。
很快在广场东边找到风灵的摊位,不过不同于其它摊位,此时风灵的小摊位四周正围着一群,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一个个眼睛瞪的铜铃大,不是看风灵在一块纯白色狐狸皮毛上,摆放的几件小饰品和几本书,而是在看风灵因阳光太大,而红润白皙微微渗汗的娇颜,其中有几个正手拿着饰品,装模作样问东问西,一看就是没打算买东西,专找美女打屁的癞子。
风灵表现的比较有耐心,大多都有问必答,耐心解说。风神看不过去,正要上前理论,楚阳朝他做了噤声的手势,让他站在一旁,大步走上前去,一手一个,从两个正手拿着龙形发簪的小子手中,一把抢过来,粗声粗气地朝风灵说道:“这位师妹,这两支发簪我要了,请问需要多少钱?”
眼看手中发簪被抢,两小子从一愣间回过神来,才看清原来是同年龄,穿着一样的灰色风家堡服饰,只是看着实在眼生的紧,也不知是那冒出来的野小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指着楚阳就嚷嚷开:“兀那小子,你还懂不懂规矩,此发簪是我们二人先拿着的,说都不说一声,凭什么被你抢去?”